【双叶兄妹向】当你走上宫殿前的阶梯（6）
夏洛克和健人兄妹向
OOC属于我
宫殿久等了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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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人送走波多野先生，回身把伴手礼放在夏莉纱面前，说“你真应该学一学波多野夫妇的为人处世。”
夏莉纱辨别着巧克力冻的产地，在健人回头的时候迅速别开目光，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这样简单而强烈的感情，请允许我拒绝，这会阻塞我的大脑。”
健人抬手做了一个拍打妹妹后脑勺的动作，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厚书递给夏莉纱，“给，津巴多心理学，我知道你在找这本书”，还没等夏莉纱接过去，他抽回了手，想要获得夏莉纱的保证似的眼神严肃，“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母亲从来不允许你看心理学的书籍。还有，借书期限两星期，用你的超级大脑记住以后尽快还给我。”
夏莉纱双手接过，眼神却没有那么乖巧，“妈妈只是担心我的年龄，哥哥，你应该更了解我。另外说到还书期限，图书管理员伯德小姐的工作效率可不敢恭维。你只要不胖起来，给她多说几句好话，就能让她法外开恩。”
“我也担心你的年龄。”健人像是忽视了夏莉纱后面半句半是调侃半是挖苦的语句，蹲下来找到夏莉纱的目光，半晌他叹口气，说，“不用谢我……嗯？”
健人还没说完最后一个音，一把陶瓷勺子突然撞上了他的牙齿。夏莉纱舀了一勺巧克力冻送到他嘴里，眼神里有几分不属于夏莉纱的关心，“你以为你几岁啊？”她趁健人咀嚼的档口又塞了一杯煎绿茶给他，“哥哥？”
夏莉纱看了看有些惊讶的健人，笑了开来，眉眼弯下来，恍惚间有几分双叶夫人的影子。哥哥，你富有独一无二的特质，但你最近总是在在极小的圈中盘旋。你并非多愁善感，但你绝不应该苦恼于生活的枯燥和凡庸。人性最痛苦的地方在于眼望着彼岸的世界，却不得不在现实兜圈子，在极为狭隘的、繁琐的重复生活中让伟大意志消磨、昏眩，就像动物园里的豹子。我知道，你一直想着父亲母亲，一直想着我，想着你双目所见的成人智巧的世界，在铜墙铁壁的时代，个人似乎无法去面对庞大的机器——不管是国家机器，或是经济系统等充分理性化的组织，个人在其中只是小螺丝钉的地位。但记住你说过的，虚假的偶像、肤浅的主义和信仰又能对你做什么？
两分钟，还是三小时，双叶家两个天才就以怪异的姿态对视着。
“夏莉纱，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引用韦伯和里尔克。我读哲学，读诗歌都比你更早。”健人这样说着，露出这几周第一个真心的浅笑。
夏莉纱的微笑扩大了一些，这样她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好看了，“人总是宁愿相信有出处的话，这是很简单的结论，看来你的智力也没有高到那里去。”
其实你比我更早地认清这个道理，我只不过是帮你吹去额前的一片阴翳，哥哥。或许将来，还有你劝说我的一天，只不过，我会更聪明一点。
“今天莱恩太太的面包坊不开门，我们只有干面包皮可以吃。”健人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报纸，他听到二楼夏莉纱走出卧房，也不管夏莉纱是否能听见，稍微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夏莉纱一向用“洪水”来形容健人的声音，知道并没有期待的早餐，也就慢吞吞地蹭下楼梯，“干面包皮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就着新鲜咖啡喝下去。”
健人给了夏莉纱一个眼色，她知道是拒绝为她做一杯意式浓缩的意思，只好去橱柜里翻出早餐茶，“你尽快学会开车吧，好久没去市里那一家早午餐吃过了，烤薄饼配上坚果西番莲黄油是唯一能替代一杯咖啡的东西。”
“我现在也会开车，只不过还没有到年龄考取驾照而已。”健人终于看完了报纸，叠起来放在一边。
“你这样说话就像是个脑子里只是泡吧的高中生，”夏莉纱递给健人一杯温度正好的红茶，“Spector先生知道你的这一面么？你们礼堂讲座经常坐在一起。”
“我在学校……”还没说完，健人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
“看，当我把观察和分析的过程全部抽离，只告诉你结果，任何人都会大吃一惊。”夏莉纱推远了茶壶，有些按捺不住的得意。
“4月20日的西方艺术史讲座还算是值得一听，不过你和Spector先生的论文中有一处引证错误，这个结论学界有所争议，你们不应该直接写在这里。不得不承认，Spector先生的答辩能力比你更加优秀，我敢保证整个礼堂里不会超过两个人听出其中的滑坡论证的逻辑谬误。前面一组Lim先生也有同样的问题，只不过……”
一张纸贴在夏莉纱的眼前，让她生生止住了话头。这张纸被揉捏得有些软，但是夏莉纱完全能认出来，这是她进入学校的访客证明，当然……是小夏莉纱运用高超的学习技巧伪造的。
“你怎么……？”夏莉纱的语速都因为吃惊而慢了下来。
健人悠悠地放下证明，“这种程度的证明在教学运行办公室检查访客记录的时候会被挑出来，瞒不过去的。”
“当日的访客记录放在办公室左侧柜子的第三层。”夏莉纱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闷闷的。
“所以呢？”
“我不认为以你的身高能够得到那一排的柜子。”
健人心虚地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下摆，决定不承认差点儿从桌子上摔下来的事实。
正如夏莉纱在艺术史讲座看到的那样，双叶健人在学校里凭借学生会副主席和橄榄球队主力的身份足够耀眼，但他在毕业舞会上没有邀请任何的女伴一起出席。舞会前就有不少人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健人的沉默让谣言越传播越离谱，少年人哪有不爱猎奇热闹的，纷纷猜测健人会不会成为少有的邀请男生作为舞伴的同学。舞会当天，夕阳褪去得很晚，用一抹玫瑰云点缀着少年们的眉眼。宾客已经入场大半，树枝上的彩灯下已经有了聚集的三两成群。
不知是谁发现了在门口签到的健人，一阵低语随机席卷过宴会。健人身边有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孩亭亭而立，年龄小了些，稚嫩的五官还未长开，下颌的线条尤其好看，神情萧散。女孩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周围，抬手别起一缕散发，是跟健人一样的黑发。手腕上不着任何饰物，宽大的半袖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小巧的肘部。待到健人站直，挽起女孩走进舞会时，才看清女孩的身高将将及健人肩部，兄妹两个的气场不分上下，更无分彼此，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健人，这是你的妹妹？另一个双叶家的孩子？”夏莉纱转头，认出了这正是健人的论文搭档Spector先生，他手臂里正挽着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但不知怎么的，两个人挽着手的姿态仿佛受刑一样别扭。那位少女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男伴，倒是对夏莉纱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这就是我的妹妹，刚刚入学，脑子还算是聪明，但是同街区的小女孩看到夏莉纱就像是……”健人微笑着把夏莉纱引到身前，语言却毫不温柔。但夏莉纱何时向健人认输，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抢下了健人的话头。
“先生，不得不说您选择和我的兄长搭档真的不属于一个明智的选择，他阅读文献的时候总是有跳过讨论的坏习惯，你们在一起学习综述的时候……”
玻璃被震碎的巨响打断了在场所有的调笑，焦糊的味道很快蔓延开来，顾不上寻找源头，健人一把拽过夏莉纱就往安全出口跑去，在用力挤开人流的途中，他似乎看到了被自己护在怀里的夏莉纱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笑容。
TBC
*翻译一下小夏劝说健人的话——哥哥你不要管智商如同金鱼的成年人不就好了。
*这一章里的同学角色安排了一个很喜欢的人物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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